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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:爱伤

第十二章:爱伤

芬里尔身上伤口不断增多,虽然自身愈合的速度很快,但应龙的煞火和刀法的确犀利,而且直接被应龙注入躯体的煞火,芬里尔无法直接化为自身的邪炎,而能解这煞火的,也只有应龙的魂水。

芬里尔和应龙从下午,一直打到了日落时分。

“月都快升了,你还是没法占上风吗?”应龙站在护栏上,用戏谑的口吻嘲笑着芬里尔,“或者说,即使在月升之后,你这头月性的魔兽也无法赢过我?”

“你这条四脚蛇……”芬里尔咬着牙,双瞳仿佛可以滴出血,“少给我嚣张!”不顾还在流血的双腿,又一次跃向应龙。

“哦呀……”应龙侧身躲过芬里尔的双爪,一刀轻佻地划过芬里尔的后背,抬起右脚把他踢回天台,“看来无形的魔链对你的力量束缚得很紧,让你连和我战平的实力都没有了。”看着芬里尔瘫倒在地的样子,应龙笑得愈发邪魅,挥手再将学校点成一片火海,“对了,忘了和你说明了,你的前女友已经快死了哦……”“什么!?”“中了煞火以后,灵魂会被灼尽,而她的灵魂,再过几秒就烧完了吧。”看芬里尔无力挣扎的样子,应龙心中浮出一丝共鸣。

“啊——”芬里尔全身缠绕的无形的魔链一截截断裂,全身放出血色的强光,直冲天际。

应龙被强光闪得一时睁不开眼睛,再度睁眼时,他和芬里尔还有白沧颜已经处于一片夕阳下的废墟中。

“这里是……”应龙从未见过这地方,但直觉告诉他,这里是片战场的残骸。

“这里是时间与空间的间隙。”芬里尔一身的伤消失,**着上身站在沧颜身边,“日不会再落,月不会再升,时间永远停在了黄昏,地点也永远停在了这个我最不愿面对的地方。”

“难道是……「诸神黄昏(Ragnarök)」的战场?”应龙的人形渐渐消散,化回有翼的巨龙,不过传说中金色的鳞片此时已变成暗苍色,还带着红黑色的煞气,“我的原型……”

“在这个世界……”芬里尔身边的沧颜也化回白龙的姿态,伏地不起,“只有我的「弑神力」有作用,其他的力量,即使是维持人形的力量,都会消散,而且,力量越强,所受的反噬也越大。”

“你也会受反噬吧……”应龙看着芬里尔,“不然也不会到这一刻才挣开无形的魔链。如果不是白沧颜只剩几秒的生命,你是不会回到这个你最不想回到的时空吧。哈哈哈哈!你也是红尘的痴男怨女啊!”

“吵死了!”芬里尔一拳打在应龙的下巴上,把他击飞数米,“啊,我承认,我一直爱着这个蠢丫头!不过,连自己的挚爱都无法抱住的你!又有什么资格笑我!”芬里尔变回巨狼,一口咬住了应龙的后脊。

应龙也毫不认输得咬住了芬里尔的后颈,两人没有用任何神力或魔力,只是单纯地肉搏,两头巨兽,就这么缠斗着,谁都不肯认输,明明对于神性和魔性都极强的他们,在这个弑神的时空,轻轻的碰触都可能致命,而他们却如此忘我地厮杀着。最后,倒在了两边。

应龙看着芬里尔,还有倒在一旁的沧颜,合上眼:“看来我真是输了……”

周围的场景再一次回到天台,三人都变成人形,芬里尔身上再次被无形的魔链缠住,奋力地跑向沧颜身边:“来不及了吗?我的魔力也……”

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,沧颜体内的煞火被浇熄,灵魂一点点地复原。

“应龙你……”芬里尔看着还仰面躺在地上的应龙,他身上的煞气已经不见了。

“她已经没事了。”应龙闭上双眼,“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?一个远古的……一段悲伤的爱情。”

“你说吧……”芬里尔抱着沧颜,靠在护栏上。

“远古时,有一男子被锁在天界那克树上,整日忧愁,不知如何排解。树下,有个爱慕这名男子的女子,为了排解男子的忧愁,终日放歌,以抚慰男子的忧伤。时日一长,男子也爱上了歌声的主人,可惜从未相见。

后来,人间大战,男子和女子分别被命去帮助一位帝王。最终他们赢了,众人欢呼雀跃。女子趁机远远偷看了一眼她所爱慕的男子,俊美的脸庞和眉宇间挥散不去的哀愁,让女子深深痛心。

返回天界时,男子和女子因感染了人间的浊气而无法回天。男子以为又是天帝的惩罚,忧郁更加深重。女子得知男子同被困在凡间,暗暗帮男子吸尽了他身上的浊气,使男子得以重新返天。自己却因为被邪气入侵,样貌变得奇丑无比,祸乱人间。

男子返天,还以为自己获释,全然不知女子的付出,还错把照顾他的仙女当成歌声的主人,关爱有加。

因为能降服煞火的只有魂水,所以天帝派男子去解决女子。男子去了,只把女子当是怪物。

男子追着女子的脚步,被女子毁掉的村庄不计其数,男子决心杀了女子,不,那怪物。

最终,男子在黄泉冥海上追到了女子,当然,没有任何对话,只是挥刀相向。

因为男子克制女子的力量,男子一直占据上风,在男子即将杀死女子前,女子恢复了神智,认出了男子,但没有说一句话。直到男子的刀刺过她的胸膛,女子微笑着,张开双臂,抱住了男子,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「死在你的刀下,我也满足了」。

男子终于还是认出了女子,可惜太迟了,女子坠入了黄泉冥海,没有了音讯。

男子这次没有返天,而是默默坐在黄泉冥海边,默默等着,他相信,终有一天,女子会回来,一定会。

这一等,就是五千年……”应龙笑了,笑得很释然,“我现在才清醒,女魃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……当初没抓到的事物,活该一辈子都无法再等到……”

“千万别放手啊,邪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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